华夏子孙在先祖伏羲所斫制的“五音纯、天地合”——琴音的润泽下,贤人君子无不弹琴以遣兴,天下和平、百姓安居,无不欢悦。在琴声中,心情急躁的人能使内心渐渐平静、沉稳,心志沉稳的人能体验到和谐,领悟到天然之理,查天地之动静,超生死于其心。这样的旷世情怀是古代文人、君子、雅士穹其一生追求的至高境界。
华夏的帝位传到了唐尧,万物繁荣,国泰民安。过了许多年,尧渐感身体衰弱,然而儿子丹珠又没太大才能,不适合管理国家与百姓,因此非常注意留心天下的有识之士、贤能之材,好将帝位禅让给可以担当的人。
不久之后,听到臣民们议论,离都城不远的阳城中有一个叫许由的人,非常的智慧贤良,或许是个人选。唐尧便亲自到阳城,拜访许由。见到许由后,说明有意禅让天下的给他,可是许由是个隐士,不愿意接受禅让,便婉言谢绝了。并连夜离家,搬到箕山下颖水边,过着夏季结巢而居,冬天挖穴而处,饥觅野果、渴饮山泉的淡泊生活。
又过了几年,尧听说了许由的生活状况,非常欣赏许由清高的节操和淡泊的志向,又派使臣去请许由,而许由却说:“一个人的志向如果确立了,就应该如磐石一般不可动摇,山野采食、临泉饮水是用来养护心性,而非哗众取宠,以此得到高官厚禄。散开心智与人说理,是为了使自己与人沟通,找到内心,使内心宁静而不恐慌。也并不想用此来贪图拥有天下。”使臣听了还是不能理解,仍旧一味的要求许由于他同回去复命。许由不肯,便说:“这样吧,我教于你琴歌一首,你听后便可以回去复命了。”
这时,许由拿起古琴弹唱道:箕山之兮,可耕而樵,
箕水之兮,可饮而游。
牵牛何来兮,饮吾上流,
彼天下让兮,我以逃之。
世丰无尧兮,应尧之求,
吾与尧友兮,不与尧忧。听完此曲,使臣便无言以对,回去复命去了。从此,许由再也不用躲藏而过着他所想要隐士的自由生活。曲中歌词充分表明了许由的人生志向,他只愿意纵情于山水之间,而不想如尧一般为九州的人民安生劳费心力,他只愿在天地间自由自在,而不想什么高官厚禄,人的生活所需可以少之再少,而天地早就给了我们足够的饮食,不必为物质劳心费力,而是应该好好地寻找自我,认识天地。带着这样的生活目标,许由便是有文字记载的中最早的隐士的名字,琴也就与隐士再也没分开过。
注:这首《箕山操》记载于清代琴谱《和文注琴谱》(1676年蒋兴畴编撰),谱中记载该曲明代民间便有弹奏,但无记谱流传,清代琴人蒋兴畴将乐曲记载下来,是继《神奇秘谱》后描述高古时间的为数不多的琴曲之一。
梓又戌子年春
于寒琴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