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史学家称巴赫(Johann Sebastian Bach)的一些作品是由他妻子所作。对此,克莱蒙丝·伯顿希尔( Clemency Burton-Hill )表示,“这是否属实仍需进一步商榷,但在古典音乐界,有十位女作曲家应该得到世人的认可”。
日前,音乐史教授马丁·贾维斯(Martin Jarvis )语出惊人。他表示巴赫的一些作品其实是由他的第二任妻子安娜·玛德莲娜(Anna Magdalena)所作,该言论在古典音乐界引起轩然大波。马丁教授新近发布了一部名为《巴赫夫人作》(Written By Mrs Bach)的纪录片,发行公司在其网站上将这部纪录片宣传为“历经300年的谜团和侦探故事”。这对巴赫的创作光环提出公然挑战,因而也惹怒了不少乐坛学者。纪录片中宣称,“直观证据”显示,安娜并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样仅仅为巴赫抄录或是誊写乐稿,而是直接参与了创作。
多年来,不时有言论称巴赫的一些作品是由他人所作,但从未引起轰动。为何这一次情况不同?一方面,这次牵涉到的作品包括巴赫的一些名作,如《无伴奏大提琴组曲》(Cello Suites )和《平均律钢琴曲集》(Well-Tempered Clavier );另一方面,这些世界名曲可能是女性所作的论断引起了“父权”世界的公愤。安娜要照顾一群孩子,还有数不清的家务要做,怎么会有精力写出如此顶尖的作品?批评家伊万·休伊特(Ivan Hewett)称,在那个时代,人们普遍认为“女人是亚当身上的一根肋骨,没有创造力。她们能唱能弹,但做不了创作这种专属于男人的智力活儿”。如果巴赫的名曲真是安娜所作,那么她需要战胜这种强烈的偏见。他沉思片刻后说:“如果马丁教授的言论是真的,这将给西方传统的‘父权统治’观念一次沉重的打击。”
女性对古典音乐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,但她们一直被世人忽视。这不仅是对这些杰出女作曲家的不公,也是整个音乐史上的污点。不管安娜是否是巴赫背后真正的作曲家,我们都希望马丁教授的言论能够让这些女作曲家得到应有的认可。下面就列举了影响古典音乐的十大女作曲家:
1. 希德嘉·冯·宾根(Hildegard von Bingen,1098-1179)
希德嘉一生创作了70多首曲子,其中《美德典律》(Ordo virtutum)是现存最古老的道德剧,包括尼古拉·德拉·谢奈(Nicolas de la Chesnaye)在内的许多著名男作曲家也从中汲取了灵感。希德嘉同时也是一位作家、哲学家、神秘主义者和空想家,她还修建了两座本笃会修道院。她一生忙碌,令后世钦佩。
2. 路易斯·法仑克(Louise Farrenc,1804—1875)
如今,女性在各个领域都普遍比同行业男性收入低,包括古典音乐。但如果没有路易斯的奋起抗争,男女不平的局面可能会更糟。她是个天赋异禀的钢琴家,包括莫谢莱斯(Moscheles)在内的许多卓越音乐家都想收她为徒。她的创作也广受认可,小提琴演奏大师约瑟夫·约阿希姆(Joseph Joachim )尤其喜爱当众演奏她的曲目。路易斯的演奏水平不凡,拿到的报酬却一直比男演奏家要少。她为此据理力争,从未放弃要求男女平等的权利。
3. 范妮·门德尔松(Fanny Mendelssohn,1805-1847)
范妮一生创作了约500首曲子,包括室内乐、钢琴曲和华丽的背景乐。她的许多作品起初是以她弟弟费利克斯·门德尔松(Felix Mendelssohn)的名义发表的。一直以来,费利克斯被认为是“无词歌”流派的创始人,但很多史学家猜测,是范妮提出了这个想法。
4. 克拉拉·舒曼(Clara Schumann,1819-1896)
克拉拉幼年时期的钢琴老师和作曲老师是她开明的父亲。14岁时,同龄人大多准备结婚孩子,她却创作出了第一部钢琴协奏曲。克拉拉的钢琴演奏生涯长达 60多年,但却在作曲方面鲜有成就,难道是在更为出名的丈夫罗伯特·舒曼(Robert Schumann)面前缺乏自信吗?“我曾以为我有非凡的作曲天赋,但我后来放弃了这一想法。”她说,“一个女人不应该想着创作,因为还从未有过一个女作曲家出现,我应该做第一个吗?”我们已经在内心呼喊了几个世纪:是的,克拉拉,你应该做第一个女作曲家!你的放弃是我们的损失!
5. 塞西莉·夏米娜德(Cécile Chaminade,1857-1944)
我希望有一天,在文学、艺术、工程、物理和音乐等领域,我们不用特意在职位旁边注明“女”字。著名作曲家昂布鲁瓦·托马(Ambroise Thomas)就率先实践了这一想法:他称塞西莉是一个真正的“作曲家”。她天赋超人,八岁就在乔治·比才( Georges Bizet )面前演奏她创作的曲目。她的创作类型还包括钢琴乐、歌曲、芭蕾乐和管弦乐,但大多被世人忽视。
6. 艾米·比奇(Amy Beach,1867-1944)
假设这样一个场景:碧昂斯(Beyoncé)跟杰斯(Jay-Z)结婚后,她说:“嘿,杰斯,既然我现在结婚了,我保证以后一年只开一场慈善晚会。”艾米就是这样。结婚前她已是一位卓有成就的钢琴家,婚后她却将重心转向了家庭。丈夫死后,她重拾钢琴演奏,在欧州及美国开巡回演奏会,演奏她自己创作的曲目,受到广泛赞誉。
7. 热尔梅娜·塔耶芙尔(Germaine Tailleferre,1892-1983)
有一张颇具传奇色彩的照片,照片中热尔梅娜站在一群男作曲家中间,包括弗朗西斯·普朗克(Francis Poulenc )和莫里斯·拉威尔(Maurice Ravel)。作为法国六人组(Les Six)里唯一的女性成员,她从不在意别人对她性别的偏见,不断创作有趣的音乐,包括钢琴协奏曲、竖琴小协奏曲及一些华丽的芭蕾舞曲。在20世纪,她的创作风格十分多变。直到91岁临终前,热尔梅娜还在谱曲和演奏钢琴。
8. 莉莉·布朗热 & 娜迪亚·布朗热(Lili & Nadia Boulanger,1893-1918; 1887-1979)
加布里埃尔·福莱(Gabriel Fauré)发现莉莉的惊人天赋时,她才两岁。19岁,莉莉就因创作《浮士德和埃莱娜》(Faust et Hélène)而获得了著名的罗马奖(Prix de Rome ),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作曲家。不幸的是,她英年早逝,为纪念她,第1181号小行星莉莉丝(1181 Lilith)以她命名。莉莉的姐姐娜迪亚是一位桃李满天下的老师,教授了包括阿隆·科普兰(Aaron Copland)在内的多位20世纪一流男作曲家。如果没有她的教导,现代音乐的光辉将会黯淡许多。
9. 埃塞尔·史密斯(Ethel Smyth,1858-1944)
1912年,埃塞尔因打破窗户被监禁两个月。当指挥家汤玛斯·比彻姆(Thomas Beecham)到哈洛威监狱(Holloway Prison)看望她时,她正拿着牙刷为一群犯人和女权参政论者担任指挥。埃塞尔是一名狂热的女权主义者和女权积极分子,她创作的《女人进行曲》(March of the Women)后来成为女权参政论团体的会歌。埃塞尔的经历告诉我们,我们已经在争取妇女权利上有了进步,但还远远不够。
10. 朱迪斯·韦尔(Judith Weir,1954-)
朱迪斯的封号说明了一切:女王御用音乐家。自1626年以来,她是第一位任此职务的女性。她的声誉显然已经让很多男音乐家心生嫉妒。批评家戴维德·迈勒(David Mellor )曾质疑:“她能胜任这一工作吗?”我猜很多男作曲家都会问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