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困家庭间的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

◆周炳揆

　 　在古典音乐界，常有不十分著名的音乐家却写出精彩作品。弗莱德列克·戴留斯（1862-1934）就是其中之一。他的履历非常“国际化”———父母亲是 德国人，他却生于英国北部，并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经营橘园，后来去莱比锡学习音乐，又特别推崇挪威音乐家格里格，最后定居法国。音乐史把他归属于英国作曲 家，这和“伦敦爱乐”、“皇家爱乐”的创始人、英国著名指挥比彻姆生前对迪氏歌剧作品的大力拥戴不无关系。戴留斯的乐谱写得非常细致，乐队规模之恢宏，配 器之洪亮几可与瓦格纳匹敌。他的音乐善于描绘，给人以呼唤自然，又带有漫无目的的感觉。

　 　今年为纪念戴留斯诞辰150周年，德国巴登国家剧院献演新版本的戴留斯名作《乡村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。这部作品和许多作曲家改编过的莎士比亚名剧《罗密欧 与朱丽叶》并无关系，剧情出自瑞士作家凯勒的同名小说，男女主人公沙里和弗雷莉都来自农民家庭，自幼青梅竹马，两家隔地相邻，后因争夺居间的一块荒地反目 成仇，但孩子们仍在原地嬉戏如故，弗雷莉之父将弗雷莉从沙里的手臂中夺过来，决定送她入精神病院，临行之夜，沙里来看望弗雷莉，两人同时入梦，梦中举行婚 礼，次日以小船作为新房远走，沙里拔去船底木塞，水涌进，两人随船慢慢沉入水中。

　 　对于这么一个悲剧故事，戴留斯自撰的脚本淡化了“家庭反对”的因素，把男女主角的悲情归因于贫穷、无力融于社会。剧中沙里因钱不够买不起弗雷莉喜欢的手 饰，势利眼的村民窃窃私语，而沙里和弗雷莉无奈于充满敌意的环境，又有流浪者鼓动小两口加入他们，一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。但沙里和弗雷莉信守传统观念，最 后只能选择沉溺于水中。歌剧开始，乐队奏出充满激情的主题，并在剧情进展中一再重复出现。抒情女高音伊莎琴科饰演弗雷莉颇具斯拉夫民族的风格，男高音埃贝 尔饰演的沙里音量略显不足，但和沙里的风格神似。全剧的音乐类似于瓦格纳的风格，气场十分强大。

《乡村罗密欧与朱丽叶》有多个录音版本，都由英国指挥家指挥。业内认为，戴留斯的这部作品，和格里格的《培尔·金特》一样，是后瓦格纳时代的两部闪光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