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非洲指的是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,这里居住的大多为黑人。鼓是黑非洲普遍流行的乐器,又被称为非洲传统音乐之魂。
鼓的功能和用途在非洲是多种多样的,除了用于音乐外,有时还是民族、部落或宗教的象征,或用来传递各种信息,即所谓“会说话的鼓”。非洲鼓具有自己的民族特色,无论是制鼓的材料、形状和演奏技巧都是独特的。
一般说来,在非洲存在几十种基本鼓型和数百种鼓的变形。鼓,大如水缸或小如茶杯。鼓身的形状既有陀螺形、圆锥形、台柱形、正方形的,还有各种飞禽走兽形的,甚至还有人形的。有的鼓身上还画上各种几何图形,雕刻花草、人兽,突出了黑人文化的特色。鼓皮也是多种多样的,除常用的牛皮、羚羊皮外,还采用豹皮、斑马皮、蜥蜴皮、鳄鱼皮,甚至还有大象的耳朵。在非洲鼓上还常常增加一些装置,以获得某些特殊的效果,如在鼓腔内装一些珠子或干的植物种子,或将金属片、贝壳,色彩斑烂的串珠装在鼓边上,当鼓手击鼓时,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持鼓的方式也很多样,把鼓置放在两腿中间很常见,有时也把鼓夹在腋下,或挂在颈上,挎在肩上。击鼓的手法也很多,人们在鼓的各种部位用拳头、手掌拍打,甚至还有用脚后跟击鼓,从而奏出不同的音响和效果。也有用鼓锤敲击的,过去曾经用象牙、人骨做过鼓锤。还有一种用小棍子磨擦喷有某种粉末的鼓皮而发声的磨擦鼓。在尼日利亚有一种夹在腋下演奏的小鼓,随着手臂对鼓身皮条的压力大小,鼓的音高可以随时变化。
鼓的演奏方式有独奏、重奏和合奏。独奏和重奏鼓的节奏复杂多变,抑扬顿挫、铿锵有力。集体击鼓或一个人同时击多只鼓时,鼓声气势磅礴,有如万马奔腾,雄壮激越。在非洲人的生活中,舞蹈是不可缺少的,而舞蹈又离不开鼓。在东非的斯瓦希里语中,“鼓”和“舞”是同一个字。在多哥的歌舞活动中,何时奏乐,何时起舞,以至于节奏的快慢、旋律的进行都要听从大鼓的指挥。毛里塔尼亚的的女鼓手则是边舞边击鼓,她们时而用手指轻弹鼓皮,如行云流水,时而猛烈敲击,如江河奔腾。她们一面击鼓,一面用双手轮流拍打臂、腿,作出各种姿态,非常动人。又如在布隆迪,10名男舞蹈演员头顶大鼓,边敲边上场,围成半圆形,然后演员们各自取下大鼓,放在面前。在圆圈中再放上另一面大鼓,由演员们轮流上前击奏。他们时而凌空跳跃,时而旋转舞蹈,并且伴以歌唱,强烈的节奏、密集的鼓点、热烈狂欢的场面,十分精彩。 鼓在非洲常常还作为国家、民族的象征。如在乌干达的国征中就有一面鼓,它表明了一种古老的传统。因为乌干达在成为共和国前,为四个王国,每个王国的王室都有一套大小不同的鼓,各有不同的名称和音色。这种鼓只有王室的婚丧嫁娶、新王登基、对外宣战时的隆重场合才能使用。对属于不同权力等级的人来说,鼓的数字是有规定的,在原布干达王国,巨大的仪式性的鼓,国王有93个,各级酋长依此递减,在换鼓皮时还要用人或动物作牺牲。这种鼓是当作神物来尊崇的。
非洲鼓还常用来传递信息和语言,鼓手用不同的力度、敲击鼓面的不同部位,能发出各种不同的音响,加上急缓有别的节奏,形成各种各样的鼓点,作为一种信号语言,来传送各种信息。在清晨、傍晚比较安静的时刻,鼓声可以传到15公里以外,鼓手们一个接一个地重复着鼓声,这样可以用惊人的速度准确地传“话”--一百英里以外的的地点可以在两小时内达到。过去,当奴隶贩子捕捉黑人时,非洲人就通过鼓语通知人们迅速逃离,使奴隶贩子一无所获。鼓语还常常用来号召人民参加公益劳动、抵御敌人来犯、报告火警等。
非洲人还常用鼓励来表达不便用语言表达的事物,如加纳的阿肯人,丈夫习惯在舞会上用鼓语赞美自己的妻子,鼓语还可用来宣布一个人的出生、死亡和婚姻。
在非洲的许多地方,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举行一次评选鼓手的集会。在加纳举行的“赛鼓会”上,鼓手们分为两组擂鼓对阵。先用明快、热烈的鼓声颂扬酋长的美德、功绩,然后用徐缓、清新的鼓点叙述远古的神话、传说,接着又用急骤的鼓点宣布族内的新闻趣事。鼓声中复杂多变的节奏表达出人们各种不同的感情,时而使人悲愤填膺,时而引人开怀大笑,人们屏息凝神,就怕漏听一个鼓点。“赛鼓会”的高潮是“斗鼓”。先由一组鼓手提出问题,另一组必须用鼓点回答并提出反问,否则就算输。观众们则围在鼓手旁帮助出谋划策,参战助威,想方设法击败对方。
总之,非洲音乐中最突出、最主要的因素是节奏,鼓正是非洲音乐节奏的基础及表达音乐语言的一种最重要乐器,鼓在非洲人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是任何其他乐器无法比拟的。
在非洲的各种鼓中,最常用的是一种被称为达姆达姆的中等尺寸的鼓,它一般被置于双腿中间用手敲打,演奏常常带有很强的即兴性。近年来,非洲鼓也已进入了专业音乐创作领域。非洲津巴布韦的作曲家多米沙尼·马拉里在1990年创作的“诺兹波妈妈”就是用非洲鼓与弦乐四重奏一起演奏的新作品,由世界著名的科诺斯四重奏组演出,效果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