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曲开始时描写了奔腾激越纵横驰骋的骏马,来刻画赛马的热烈场面,接着完整地引用民歌《红旗歌》的全曲旋律,通过对民歌锦上添花地变奏,创造性地运用大段落的拨弦技巧,使乐曲别开生面,独树一帜,随后自然地引出了华彩乐段,这是模仿马头琴演奏手法的一段“独白”式的音乐。它把草原的辽阔美丽和牧民们的喜悦心情表现得酣畅淋漓,同时把二胡的演奏技巧提到了新的高难度水平。乐曲的最后,以第一段旋律的变化再现结束全曲。
《赛马》的曲式结构,是一首由单一主题及其派生变衍构成的三部曲式,其中间部分也即第二部分是原民歌,第一、第三部分是原民歌的派生。三个部分都是围绕着一个中心--“赛马”来展开,无论是从材料处理上,还是形象塑造上,都强调“赛马”这一形象并对其进行多侧面的展示。它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异和对比,但又存在着紧密的内在联系。而歌唱性的原民歌主题在材料组成的意义上则具有主导性质,在乐曲的中部形成一种凝聚力,将两端的发展部分紧紧地拉拢,构成全曲的对比统一的整体。
第一部分
第一部分是一条十分典型的器乐化旋律,F宫D羽调六声音阶。透过这些不同跨度音程的上下跳动、连续快速的律动音型、以及细致的节奏处理,在开阔奔放的强音和急促有力的音型的背景之下,作曲家将主题的音高材料通过节奏压缩,构成级进的、迂回环绕的快速的十六分音符律动,并以模进方式进行变换,带有流畅的旋律性的运动感,“开门见山”地把赛马场上群马飞奔,热烈欢腾的场景展现在人们面前。
第二部分
乐曲的第二部分(41-108),这是主题的完整引用及其变奏的部分,也是全曲的“中间”部分,好像是第一部分之后的自然的“发展”。第41-56小节,是主题16小节原型。第57-72小节,作曲家通过变奏的手法将主题旋律音加花装饰,对节奏进行填充,轻快活泼的节奏使音乐富有动力,使原主题从音乐性格上更靠近“赛马”的形象。第73-88小节,主题旋律的第二次变奏,由伴奏声部演奏,简单的旋律隐藏在3个八度之间来回跳跃,随着音高位置的变化,“骏马奔腾”的形象栩栩如生。而二胡创造性地大段落的借用小提琴的拨弦技巧,漏板半拍奏出跳跃的分解和弦,两者生动的结合,使乐曲别开生面、独树一帜。比较新颖的二胡拨弦技巧,与前拉奏的旋律在节奏和音色上的对置所形成的鲜明对比,使音乐的发展得到了进一步展开。黄海怀先生采用大段的拨弦演奏技巧的尝试,丰富了二胡的表现力,对于后来的二胡作品的创作,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第88-108小节,这是一个过渡性的乐段。贯串进入,压缩主题旋律材料,呼应第一部分开始的第一乐句模仿“马蹄声”的效果象,使主题融会贯通全曲。紧接是在五声音调中级进的迂回环绕。第100-105小节,是主和弦的分解,这4小节的和弦分解,进一步肯定并巩固了前面两部分的调性,并与随后的华彩乐段形成鲜明的对比。随后扩充的几小节(105-108),作曲家运用戏剧音乐紧拉慢唱的手法,将两部分之间过渡的句逗间隔填补起来,使之成为一条不间断流动的紧凑旋律,把主题旋律与过渡统一在同一条旋律线的平面上,使之合二为一。第108小节不在主音上收拢,而在“A角”开放结束,作曲家选择这样的手法,不仅保持着音乐继续前进的动力,而且自然地引出了二胡的华彩段,并暗示了华彩段的功能特点。
尾声
在泛音的无限延长中,第一部分开始的第一乐句的/马蹄声0形象再次出现,首尾呼应,转入了第三部分,回到F宫D羽调。这一部分是第一部分的“再现”,热烈欢腾的赛马景象重现在听众眼前。进入“再现”之前,有4个小节音型引入,由伴奏乐器演奏。这4个小节(111-114),是持续的/A角0音(即主题第二句的落音)的节奏的变化,这个“角”音从华彩段的最后一个音开始,直接准备了主音的出现。用西方和声观点来看,就是“属--主”的准备。在欢腾炽热的气氛中,音乐嘎然而止于主音“D羽”音。这种“短而有力的”的结尾,让听众回味无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