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:曲成久,男,汉族,1957出生于辽宁丹东。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、中国管乐协会理事、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创作室主任兼国家一级作曲。 八岁开始学习音乐、戏曲。1972年考入解放军军乐团学习单簧管。1976年7月毕业。同年任军乐团二队担任演奏员。1985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,师从著名作曲家、作曲系主任牟洪教授学习作曲。 《羌歌》取材于生活在我国川西羌族自治州雁门乡的羌族民歌。1992年深秋,作者沿着红军走过的路,过红原、走松潘,从岷江源头顺流而下,来到了羌族的居住区。时逢羌族人民的盛大节日——羌历。 不眠的节日之夜,羌族同胞点燃了篝火,摆上了祭品,头戴鹿角,身穿兽皮,打开了一坛坛美酒,悠悠的唱起了心中的歌,跳起了喜庆的舞。作者被这如诗如画的场景所震撼,被这动人心弦的歌声所陶醉。从婚、丧、嫁、娶,到田间劳作,民歌充满了羌族人的世界。从十几岁的少年,到七、八十岁的老人,几乎人人有歌,生活中事事见歌。从这些民歌中,作者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古老民族几千年来的灿烂文化,从这灿烂的文化中也似乎看到了这个伟大的民族乐观向上、积极进取、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。
《岷江河水长又长》是羌族最古老的一首民歌。据说这首歌伴随着这个民族已有几百年,甚至上千年。它出自于雁门乡最有影响、唱得最好的、六十多岁的老歌手之口。当听到这首歌以后,作者的内心时时涌动着一种不可遏制的激动。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反复吟唱它,以至于常常在睡梦中被唤醒。好像总有一种力量要喷涌而出。 当作品完成以后,它已经不是《岷江河水长又长》了,它是远古的呼唤、奔涌的岷江、丰收的舞蹈、源远流长的民族精神。它是神奇的指使、是对羌人的还愿。它是属于羌民族的歌,它名字只能叫《羌歌》!
《羌歌》的成功,作者首先深深的感受是,文艺工作者必须要深入到民间,自己去看、去听、去生活,掌握第一手资料。课本里的民歌、舞台上的民歌,虽然也是来自民间,但它是别人的体验、别人的咀嚼。真正的内在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。同样一首民歌,读别人的记谱和亲耳聆听,感觉是完全不同的,甚至是背道而驰。另外还需要有敏锐的洞察力,和情感的融入。所谓的洞察力就是慧眼识珠,去伪存真抓重点,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。更重要的是情感的融入,如果没有情感的融入,你就不会深入进去,当然就不会有情感上引起共鸣,没有共鸣还会有创作的欲望么? 其次是拓宽视野。不要把眼睛紧紧盯在一两首民歌上,要通过对这个民族的民歌整体的分析、研究,找出它特有的调式特点、节奏特点、以及纵横的发展关系。更重要的是,要抓住民歌内在所表现的那种精神。也就是作品的魂魄。 再者,就是器乐化的写作思维。我们收集的原始素材,一般都是声乐化的、横线条民歌居多,民歌作为一种民族文化现象的体现,要想光大发扬,跟上时代走向世界,民歌的器乐化创作是很重要的。由于民歌的自然人声表现形式的特定性,给器乐作品的创作增加了难度。在谈这个问题时,我觉得应该着重解决以下两个问题。第一,不要简单的克隆民歌。简单的克隆民歌势必给人一种为民歌配伴奏的感觉,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不能算是器乐化的创作。或者说,这种写作形式不能算做民歌器乐化创作的主体形式,而且也有奏歌之嫌。第二、在没有弄明白写作对象之前,随意的篡写民歌,或者是用民歌主题作标签,而其所展开部分和主题不沾边,其写法南辕北辙、不伦不类,这也是创作中的一大忌。那什么样的写作才是器乐化思维的写作呢?我认为,所谓器乐化思维的写作关键在于器乐的“思维”。首先,要搞清楚你所使用的民歌主题的精髓所在,他横的走向,纵的脉络,有特点的音、音程是那些,它蕴含了几种横的、纵的调式、调性方向,你将要通过你的技术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,在乐手演奏时能不能更自然、更流畅等等。总之,你必须要将一首民歌素材提纯、洗练,使之能在你手中的乐队轰鸣,而不只是用乐器来代替人声的吟唱。 “民族的就是世界的。”中华民族有上下五千多年的文明史,祖辈给我们留下了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,我们有义务去保护、发掘、继承和发展这一切。在保护和发掘的同时,我们必将会把当代意识注入其中,通过这些努力,我们的民族音乐将会不断的发展完善,让我们的人民喜欢,让我们的世界听到。让它以最快的速度融入明天的世界! 为了参加全军第八届文艺会演,作者对作品进行了认真的整理和修订,对乐曲的有些部分作了较大的改动,使之更加丰满。并同指挥就作品进行了多次的探讨,对独奏部分的音乐处理,同独奏家也进行了细致的商榷。乐队在排练过程中,较好的解决了乐队和独奏的协奏关系。这次《羌歌》能获得作曲大奖除了是对作品的肯定,也是对独奏家、指挥家、以及乐队的每一位艺术家辛勤劳动的奖励,让我们一起努力,为了明天管乐事业的更大发展而奋斗!